盛世浮尘

每逢更新必掉粉，我也是没脾气。

一路上莫采石不发一言，周霆琛在一旁坐的笔直，内心不断思索着如何应对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。
“回来了？”车子刚刚停稳，莫太太就上前一步，“不是说带黑鹰回来吗？怎么没见。”一边还向车内张望着。
莫采石不由冲周霆琛一笑：“你看看，我说什么来着？”然后才下了车，“走吧，进去说。”
莫太太虽然不解这句话什么意思，倒也听话的跟了进去：“哎，好。慈航，快进来吧。”
周霆琛顿了顿，从善如流的跟上。这位莫太太，优雅慈祥，确实如程慈航所说的一样好。
进了屋子，莫太太去安排上菜，周霆琛则被莫采石带进了书房。
两人都坐下后，莫采石才缓缓开口：“我一直没问过，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。”挥手打断想要解释的周霆琛，“沈之沛和我认识有些年了，我也算对他有几分了解。他对党国还没有上心到要出动自己心腹来帮我调查五九档案的份上。这些我不关心，我只关心，你会不会对慈航不利。”
“不过还好，你是个好孩子，所以慈航能跟你做朋友——”哪怕知道你来南京的动机不纯。莫采石说到这别有深意的看了周霆琛一眼。而周霆琛眼观鼻鼻观心，只做不觉。
莫采石也不在意，仍是自顾说道：“五九档案一直是慈航心里的一个结。所以碰到和五九档案有关的事，他总是十分倔强。但是这个案子牵连太多，我一直怕他因此出什么事。”
果然是为了这个。周霆琛暗想。他一直都觉得很奇怪，五九档案这么重要的事，为什么除了程慈航，就好像没人上心一样？而且程慈航作为莫采石的侄子，不但得不到特权，反而处处受制……仅仅是因为那个严达庆？
莫采石，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？
眼看菜都上齐了，莫采石他们却在书房不知道讨论什么，莫太太只好亲自去叫：“你们叔侄俩说什么呢？开饭了。”
“哎，来了。”莫采石应了一声，站起身来，却没有立刻出去，而是看向周霆琛。周霆琛跟着起立，沉默了片刻，终是点了点头。
莫采石满意一笑，推门出去：“走吧，去尝尝‘你婶婶’的手艺。”
莫太太正等在门外，听了莫采石的话不由道：“这话说的奇怪，慈航又不是没吃过我做的饭，怎么还要尝我的手艺？”
下了楼，莫采石和莫太太依次落座。莫太太看着没有跟着坐下的周霆琛，才觉出几分不对劲来：“怎么不坐？你们叔侄两个今天神神秘秘的，怎么了这是？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见见黑鹰吗？”莫采石笑着看向妻子，“可人家来了，你却不认识。”
“哪里有……”莫太太刚想问黑鹰在哪，忽然意识到什么，又看向周霆琛，“你……？”
“莫夫人好，属下黑鹰。”周霆琛行了个礼。
莫太太看看周霆琛，又看看莫采石：“哎呦，你们都把我搞糊涂了。你是黑鹰？那慈航呢？”
莫采石示意周霆琛坐下来，才对莫太太解释道：“他就是黑鹰，周霆琛。跟慈航长得像吧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十分惊讶。至于慈航那个臭小子，顶了人家黑鹰的身份偷偷去上海了。”说到后面，莫采石忍不住哼了声，显然对程慈航的举动十分不满。
周霆琛思考了片刻，觉得贸然开口可能会引火上身，所以还是忍住了替程慈航解释的打算。
莫太太一向疼爱程慈航，也非常想见见这个自家侄子赞不绝口的年轻人。这次终于见到周霆琛，又发现他和自己侄儿如此相像，待吃完饭后，忍不住拉着他多说了几句。
周霆琛没有露出半分不耐，莫太太不管问什么，都回答的十分认真。同时心里也不由感慨，程慈航虽然自幼便失去了双亲，可有莫采石夫妇如此疼爱，却也称得上幸福了。
这边周霆琛和莫太太正聊着，却见马副官进来，说门外有一个自称叫戚承祖的人，要见莫采石，
莫采石皱了皱眉，还是让马副官把人带进来。
马副官应了声是，出去请戚承祖。莫采石转向周霆琛：“这个戚承祖，是我以前的战友……你，现在是慈航，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了，叔。”周霆琛露出个程慈航惯有的笑容，让莫太太惊讶不已：“哎呦，真是太像了！”
连莫采石也愣了愣，没想到一向冷峻严肃的周霆琛，学起程慈航来也是似模似样，不由摇了摇头：“好小子。”
“莫兄！”戚承祖人未到而声先至，尚未进门就大声招呼起来。
莫采石几步走了过去：“戚兄啊，好久不见。”
周霆琛在后面打量着戚承祖，只见对方穿着普通的长褂，虽然上了些年纪，精神却十分好，看样子是个练家子。
正当周霆琛打量戚承祖的时候，莫采石已经和对方寒暄过了，顺势把自己的妻子侄儿一并介绍给戚承祖。
“这是我太太，玉芳。这是慈航。”戚承祖同莫太太打了招呼，听到“慈航”二字时一愣，上下打量了周霆琛一番，转头向莫采石问道：“慈航？他就是那个孩子？”
莫采石点点头：“对，他就是慈航。”
周霆琛也配合的向戚承祖问好：“戚叔叔，您好。”
戚承祖不住的打量着他：“好，好孩子，都这么大了。”
周霆琛心下疑惑，这个戚承祖，似乎认识程慈航？但看莫采石的态度，程慈航也不像知道这个人的样子。
知道周霆琛心里有疑问，但莫采石显然没有此刻就为他解惑的打算，只是问向戚承祖：“戚兄啊，一别多年，你如今在何处高就？”
戚承祖终于移开视线：“嗨，我就是个江湖粗人，不比莫兄你，都成警察厅长了。”
莫采石笑着客套了几句，带着戚承祖和周霆琛进了书房。三人落座后，终于问起戚承祖此来的目的。
看了眼周霆琛，戚承祖思索片刻叹了口气，还是开口道：“莫兄啊，无事不登三宝殿。不瞒你说，我这次来，还真是有事相求。”
“哦？”莫采石故作惊讶的和周霆琛对视了一眼，“不知道戚兄有什么为难之处？我要是能帮到戚兄，定然在所不辞。”
“我这次来，是为了我女儿的事。”戚承祖一开口，就把莫采石弄糊涂了。
“令嫒？”
“哦，是这样的。”见莫采石疑惑，戚承祖连忙解释。
原来前阵子偷遍高官家的李丽兰，是戚承祖女儿的至交好友。所以听说李丽兰被抓的事，戚承祖少不得要为爱女的小姐妹跑动跑动。而李丽兰所犯案子太重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捞出来的。戚承祖想起自己有个当警察厅厅长的老战友，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求莫采石帮忙。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莫采石听明白后点点头，“戚兄啊，不是我不肯帮你。李丽兰做的案子太大了，而且她又是在总长家被抓的，总长对此十分恼怒，我也没办法轻易把她放出来啊。”
“要是容易，戚某也不会来找你了不是。”戚承祖叹了口气，“我也是没办法了。而且我可在小女面前夸过口，说你莫厅长是我的老战友，一定会帮我这个忙的。”
你跟你女儿夸口管我什么事。莫采石很想甩他一句。更何况戚承祖说的不尽不实，让莫采石很是怀疑背后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原因。
可面子还是要给的，莫采石思索了一会儿：“这样吧，戚兄。我想想办法。你也知道，李丽兰这次犯得事太大了，即便我是警察厅长，也不好直接捞人。那可是摆明了和总长对着干。”
他是警察厅厅长不错，可他上面还有总长，官大一级压死人哦。
话已至此，多说无益。戚承祖再三嘱咐莫采石多上点心后，也只能告辞离开。
送走戚承祖，莫采石盯着他远去的背影，嘴上却问向周霆琛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“他是锦线的人？”什么女儿的小姐妹，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，只怕亲女儿也比不上。
莫采石摇摇头，他和戚承祖十几年都没有来往了，对方如今是个什么身份，他还真不知道。不过李丽兰既然是锦线的人，那戚承祖恐怕也脱不了干系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吗？”莫采石忽然问，也不等周霆琛开口，继续说了下去，“慈航当年就是被他送到我这里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周霆琛一惊。
赞许的看了周霆琛一眼，莫采石转身回了屋内：“慈航太重情，心太软。这个戚承祖来路不明，我怕他会挟恩图报。”
若是解决不好，必然是个大麻烦。

谁能告诉我婶婶叫啥？我隐约记得是这个，但是又觉得不太对劲。